Everybody Hurts Someday

◎武器種族傳說paro

◎黑子長髮

◎赤司個性偏俺赤

　　距離名為拉茲飛‧安克魯的港都徒步約兩個小時的鄉間道路上，有兩名罩著淺色斗篷的旅人行走著。

　　「追上來了。」較矮的那名旅人突兀的開口，聲音清澈，宛如潺潺流過、可洗滌一切不潔的泉水。

　　這話說的沒頭沒腦，但身旁同行之人聽懂了。

　　「喔呀？」這人聲音較低沉，低低的笑聲、磁性的嗓音，帶著一絲蠱惑的韻味，「經過這幾天還學不到教訓嗎？這已經不是愚蠢了，那群傢伙根本連腦子都沒長吧！」內容毒的可以讓追蹤他們的人吐血三升。

　　「沒辦法，誰叫我們才在一天前打趴了黑暗賭鬥場所有的賭鬥士，並狠狠贏光了所有賭客的錢。」冷靜道出事實。

　　「更何況即便我已經退出那個家族，但身上流有黑子的血液是無法抹去的事實。」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分析切身相關的事，冷漠、不帶絲毫感情，「頂著“黑子”的光環，就算是黑子家的怪物，也能在黑市中賣出比一般聖戰天使高出數倍的價錢。」

　　「哲也，我不喜歡你這樣冷漠地看待自己、貶低自己。」較高的斗篷人微微嘆了口氣，止住步伐，拉下斗篷帽子露出一頭張揚的赤色頭髮，帥氣美型的容貌，以及熠熠生輝的異色瞳。

　　掀開對方的帽子，讓一頭如綢緞般滑潤美麗的冰藍色長髮在陽光照射下閃爍，伸手強硬卻不失溫柔地捧起同行者精緻的臉龐，讓彼此雙目對視。

　　「不論多少次，我都會不厭其煩地告訴你：哲也不是怪物。」頓了頓，「所以不要隨便說出輕視、貶低自己的話，我會很難過的。

　　因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因為你是我所允許可與我並肩的人，

　　因為你是我、赤司征十郎的──

　　戀人。」

　　語畢，充滿愛意的在唇上印下一吻。

　　僅僅是雙唇的接觸輾轉撕磨，未將軟舌探入對方口腔攻城掠地表現出濃稠的情慾，反而更凸顯出那份珍惜的心情是何等強烈。

　　「真的、真的很抱歉，征君。」搭上對方捧在臉頰上的手，雙手交疊不自覺的磨蹭，水藍色的眼睛注視著對方，蘊含其中的是與赤司同等濃烈的溫柔與愛戀，「還有，再也不會這麼說了。」

　　談話間，一群人已追趕至赤司和黑子眼前，並四散將他們包圍，人數目測有二十餘人，為首的是聖戰天使使用者，身邊跟著的小女孩在同契的光芒後搖身一變，化為一柄巨大的斧頭。

　　其餘的雖然不是聖戰天使使用者，但手中也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其中不乏殺傷力強大的槍砲。

　　「把聖戰天使交出來！！」「把他交出來，我們還可以饒你一命！」

　　這還真是……笑死人了。

　　饒我一命？只要我還活著，哲也就無法跟其他人同契，試問誰會願意花天價購買一名無法與之同契的聖戰天使？所以我非死不可。

　　話雖如此，我可不打算讓他們的企圖得逞。

　　赤司右手撫上嘴角，明顯向上彎起的弧度是充滿惡意的嘲笑。

　　就在他們耐不住這嘲笑而衝上來那一秒，早在包圍圈成形時便後退一小步，利用身高差和視覺誘導遮掩嘴型變化的黑子已經完成詠唱同契的咒語。

　　『虛無縹緲之物，亦存於世，契約之籠。』

　　「來吧，哲也。」

　　「好的，征君。」

　　『妄圖分開我們的人，就算是父母也要死。』

　　絢麗的冰藍色光芒亮起，黑子取下戴在左手的手套，隱藏在掌心的冰藍色核石正閃閃發光。

　　同時，吹起來寒風。

　　光芒中，黑子的身形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出現在赤司手中，比人還高的巨大鐮刀。

　　鐮刀通體是晶瑩剔透的冰藍色，彷彿是最上等的水晶般不含一絲雜質，刀面顏色淺淡到近乎透明，通體線條流暢優美，裝飾不多但全都點綴得恰到好處，既不會過於繁重也不會太過簡陋，高潔優雅的不可方物。

　　比起在戰場上浴血殺戮的兵器，放置於上等的絲絨布上的藝術品才是它應有的身分。

　　但他確實是為戰鬥而生的武器無誤。

　　冰藍色的鐮刀以赤司為圓心畫出一個圓，從鐮刀劃過的冰藍色軌跡飛射出一道道光芒，那是冰藍色的火焰，除了色澤是奇異的冰藍色，這火焰也沒有絲毫溫度，相較於正常火焰的灼熱，此種冰色火焰所過之處皆覆上一層冰霜，而閃避不及的人當場被凍成一座座冰雕。

　　這便是黑子哲也在黑子家族內被稱為『怪物』的原因。

　　──變異的火焰，冰燄。

　　為首的聖戰天使使用者理所當然的，操控同契的聖戰天使擋下這一擊，接著詠唱起咒語。其他人也不是沒事幹，逃過一劫的人紛紛舉起槍械從死角攻擊赤司。

　　在敵方完成咒語的念誦時，赤司與黑子也完成了詠唱，『……無懼亦無憂！』

　　冰藍色的虛影倏然出現在赤司身後，長長的頭髮好似不受重力影響的漂浮在空中，雙手大大的敞開，宛如母親誓死守護孩子一般，呈現保護的姿態，『誰都別想傷害征君！』

　　右手用力一揮，隨之出現數十顆大大小小的火球，彷彿有著自我意識，在不妨礙赤司動作的前提下各自迎向敵方的攻擊。

　　十餘枚大小不一的火球在赤司前方組成盾牌，完美防禦下聖戰天使的招式。另外十枚小型火球則迎向不同方位襲來的子彈，彈藥在接觸到火球後冰凍，然後碎裂成毫無殺傷力的冰屑，一秒後融化成水隨風消散。

　　最後剩下五顆沿著不明的軌道在赤司身旁環繞，以防未預測到的攻勢驟然襲來，並以一種緩慢而穩定的速度增加數量。軌道之間不存在相互干擾，更沒有任何兩顆火球之間產生碰撞。

　　謹慎如赤司自然不會因區區防禦成功便鬆下一絲警戒，以『迅速果斷』為座右銘的他早在詠唱完防禦性質的咒語後便開始另一首咒歌。

　　赤司不必確認防禦是否成功，因為他相信，他相信以黑子的能力絕對能完美抵擋這波攻勢。

　　『……漣漪，共鳴。』凌冰圓舞。

　　吟誦完畢攻擊性質的歌謠，赤司手上的鐮刀輕巧的翻轉了一百八十度，杖柄朝下用力一頓，從杖柄與地面接觸的地方為圓心，一圈圈淺到幾乎看不見的淡藍色力量朝四周擴散開來。

　　這道攻擊就像黑子本人一樣存在感低下，在所有招式中力量也偏微弱，導致不少人都已經中招卻遲遲未察覺，發現自己的下身似乎失去知覺，想要移動腳步時才發現太遲，一層冰晶從腳底開始緩緩向上蔓延，所經過之處的血肉紛紛凍結，與堅硬的冰稜化為一體。

　　雖然凌冰圓舞有結冰速度慢的缺點，給予敵人作臨死前最後反擊的機會，但優點在於大範圍全方位無死角。縱使有人機警點，看到同伴中標後趕緊跳躍閃避，但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躲過這一波還有下一波在你落地時等著你。

　　此外，當敵人數目眾多，凌冰圓舞除了一口氣消滅大量敵人，還能禁錮住對方行動，不至於陷入腹背受敵的困境。一旦行動力被剝奪，別說無法移動的攻擊構不成威脅，若非擁有絕對的防禦力，就只能乖乖淪為待宰的羔羊，坐等性命被收割。

　　當然，在場若是有火屬性的聖戰天使（問題就是沒有），便能試圖藉由比凌冰圓舞更強大的火焰去融化冰晶，但一來這個過程需要耗費不少時間，交戰中哪來這種慢慢解凍的美國時間？二來它對力量控制能力的的精密度和持久力要求也不低，如果火力太強大，冰霜融是融了但也會順便連自己一起燒成灰，火力太小也別想解凍了。

　　假如以上條件都能滿足，但一名火屬性聖戰天使一次解凍的人數有限，要同時解凍越多人需要越強大的專注力與精神力，所以中標人數太多的話，就請乖乖等死吧！

　　於是，若要阻止冰晶向上蔓延最後全身凍成冰塊，對在場的人來說只剩下砍下雙腿讓冰晶與身體完全分離這個方法，然而正常人看到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的結冰早就慌了，誰還有餘力去思考解決辦法？更別說有那份決斷&魄力去砍腿。

　　那名聖戰天使使用者倒是聰明，見機不對立刻持聖戰天使化身的斧頭向地面用力砸下，灌注力量以此抵銷凌冰圓舞的效果。

　　還不等凌冰圓舞的攻擊完全結束，赤司一個箭步閃至他面前，畢竟其他砲灰等級已經不足為懼，現在首要解決的目標是敵方唯一的聖戰天使使用者。

　　餘下唯一一名能自由行動的人一抬頭，眼前所見便是赤司那頭張揚的赤色髮絲以及手中可與死神畫上等號的冰藍色鐮刀，奪去多人性命的鐮刀不見其染上半絲血汙，仍是那般的高潔剔透。

　　尚未想好要犧牲雙腿擋下這一擊，還是……。便再也無法思考，直接死亡踏上黃泉路。

　　放把冰燄把所有屍體通通做成冰雕，鐮刀一甩發出鳴響，冰雕頓時破碎四散，成了在空中飛舞的細碎粉末，真正是做到毀屍滅跡，若不是地面上部分結冰的雜草，無人能看出此處發生過一場戰鬥並葬送了多條性命。

　　黑子從武器型態恢復人形，實體化重新受到地心引力牽引落地的瞬間，飄舞的長髮輕盈地垂下，鼓脹翻飛的衣袂重歸平靜，張開閉闔的雙眼，轉身面向赤司。

　　「征君用了我這麼多力量，到下一個城鎮時要請我香草奶昔。」鼓起臉頰，略帶不滿地向赤司抗議，「要兩杯，大杯的。還要香草點心。」眼睛瞪得圓圓的，別說殺傷力為零了，根本是異常可愛，若不是時間地點不對，看的赤司心癢難耐想就地辦了他。

　　「好好，辛苦你了。」清楚黑子補充能量的方式是攝取香草味的食物，赤司乾脆地答應黑子的要求，並一下一下的順著黑子的長髮安撫他。

　　黑子瞇著眼睛一臉幸福，享受赤司的順毛服務。

　　人們經常將聖戰天使形容為綻放美麗光彩的寶石。

　　但我覺得比起自己，征君才是真正的──

　　光輝閃耀之人。

　　§

※名詞解釋※

聖戰天使：

能夠讓身體產生變化，成為武器與人類合為一體的特殊生命體，其威力非槍砲彈藥可比擬。

外貌與人類相同，而壽命極長，因此聖戰天使們大多青春永駐。

使用能力會消耗能量，有各自不同的能量恢復方式。

聖戰天使數量稀少，所以可在黑市高額買賣。

核石：

所有的聖戰天使身體的某一處，一定有核石在，也可說是唯一分辨他們與人類不同的方法。

每名聖戰天使核石的顏色、位置、形狀各異。

核石可說是聖戰天使的生命，只要被破壞掉或取走，就會失去能力，且壽命會急遽縮短。

聖戰天使們平常會把核石藏起來，一方面為了保護自己，另一方面為了隱藏身分。

同契：

指人類與聖戰天使一體化時最初的契約，也是那之後與聖戰天使一體化的行為。

與聖戰天使簽訂契約之人，即為同契者，亦可被稱為聖戰天使使用者。

聖戰天使同契須以強烈感情為基礎，只能一對一同契，直到其中一方生命結束或核石被破壞為止。

同契者要引發聖戰天使的能力時，提高彼此的親密度（同步率）是必要的，即便聖戰天使本身能力很強，同步率低的話，便無法完全發揮力量。

咒語：

分為同契之咒語、響應之咒語、朋誦之咒語。